Thursday, April 14, 2011

talking about death (姑丈)

关于死,我的心情现在是平静的.出席过的葬礼不算太多但最伤心的是没出席过的.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咪咪需要工作所以就把我交给姑姑照顾.姑丈最开始的时候是跑船的,后来就转行在木山工作.总之他的工作都是多数离家在外,鲜少回来.我跟姑丈的感情出奇的好, 总喜欢他一回来就叫我"ninie在哪里?"之后还要把我抱起来.那时的我好喜欢被高大的姑丈抱起来的感觉. 这可能也是造就长大后的我在一段关系里需要拥抱多过其它亲密举动.
姑姑生的四个都是男生,而我自然而然就在他们家变成小公主.姑丈前脚才踏出家门,我已经在后面拉着我姑姑的裙角问姑丈几时再回来,而且啰嗦的程度是一天问三次,想念他的程度不哑于姑姑. 在那个时候,我甚至有爸爸姑丈哪位才是真爸爸错乱症.=_=''
姑丈的身世有点坎坷.我说的是一点因为坎坷的童年并没有在他的人格上产生任何伤害或促成他成长后行为怪异. 姑丈从小就是被其它家庭收养,因为那时的穷富悬殊太大,穷的人就真的很穷.姑丈被收养的家庭也只是没那么穷的家庭, 从小是被虐待长大的. 好像我听过好多从前穷的家庭的小孩都是这样被对待的.才开始稍微懂事他就需要出来帮补家计.直到跟姑姑组织了家庭后更加努力工作.
姑丈是一个对人很友善,很豁达的人.有时他会帮姑姑去巴刹买菜.左右邻居贪方便要他顺便帮忙,他也从不会说不.有时他从木山回来带些野味回来,还会跟大家分享甚至不收一分钱.
在我十九岁离乡背井,那时姑丈大概也有五十几岁了.还记得那天是我最后一天期末考,咪咪打电话给我.姑丈的在运送木桐车的路上由于太阳太猛烈,看不清另一架载着木桐的车抛锚在路旁,车祸就这么发生了.基于猛烈的撞击,姑丈的肚子穿过木桐当场死亡.咪咪打给我的那天姑丈已经下葬了所以我并没有赶回去.但想当然尔,我是哭到不像样(不想用太诗情画意的形容词,觉得自己不是悲情女主角)
依稀记得那几天我都睡不好,还试过有一天还梦到下着大雨,姑丈很孤单的躺在棺材里. 那时的我觉得死亡是孤单的.
算算日子,也有十年了.十年的日子并没有让我忘了他.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位总是笑着喊"ninie咧?我的ninie在哪里?" 的姑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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